第2集:頭大爸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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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曰:「水信無分於東西,無分於上下乎?人性之善也,猶水之就下也。人無有不善,水無有不下。今夫水,搏而躍之,可使過顙;激而行之,可使在山。是豈水之性哉?其勢則然也。人之可使為不善,其性亦猶是也。」(《孟子‧告子上》)
【意譯】
孟子說:「水誠然沒有東流西流的定向,難道也沒有向上或向下的定向嗎?人性的善良,正好像水的向下流一樣。人沒有不善良的,水沒有不向下流的。當然,拍水使它濺起來,可以高過額角;戽水使它倒流,可以引上高山。這難道是水的本性嗎?形勢使它如此。人可以使他做壞事,本性的改變也正像這樣。」
「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 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。」(《孟子‧梁惠王上》)
【意譯】
尊敬我家的長輩,從而推廣到尊敬別人的長輩;愛護我家的兒女,從而推廣到愛護別人的兒女。
+ 註譯來源:
楊伯峻(2020),《楊伯峻四書全譯》(第一版)。北京:中華書局。
內容重點
- 從人類學看兩代親密關係的特徵。
- 理解慈與孝,是人類善性的本源。
教學建議
- 用其他動物的兩代關係作例子,一般動物需要父母照顧的時間,待在父母身邊的時間,遠較人類的短。
- 同時舉例,兒女反饋父母,在動物世界也是絕無僅有。
- 討論:能夠生而為人,父母子女間的親情,是否特別感到恩慰與珍惜?
動畫文字版
不論你的貓兒有多聰明,你也沒辦法教懂他說話,因為牠們沒有人類這麼複雜的語言本能,身體構造也不能發出這麼多變化的聲音。不過也有些身體正常的人,你是沒有辦法教會他說話。有一些「野孩子」的個案,一些自小沒有接觸語言的人,長大後即使返回人類社會。重新學習說話,也都只會說得結結巴巴,有些甚至完全學不會,因為他們錯過了發展語言本能的時機。
孟子提出性善,也是說人天生有成為一個善良的人的潛能。不過有些人長大後,一樣可以麻木不仁。那最先開啟我們,培育我們善性的又是誰呢?我們不如由頭說起吧!
「兒」,嬰兒的象形文,腦袋雖大,不過腦囟都還未閉合。
「子」,小朋友的頭也很大!哦,畢竟我們人類,得動腦子嘛。
不過這就難為媽媽了。人類因為直立行走,為了更容易保持平衡,盆骨特別狹窄,產道亦特別狹窄,偏偏就要生出一個大頭小孩。嬰兒也很聰明,趁頭骨還是軟的。腦袋還未變得很大,就搶先出世。不過即便是這樣,媽媽生育過程還是很辛苦,難產的機會也很高。為了搶先出世,其他動物大多一出世就有活動能力,偏偏人類嬰兒就脆弱得像棉花糖似的,需要父母二十四小時守護。真令人頭大……
嬰兒每隔兩三小時就得餵奶,不僅如此,人類嬰兒是所有哺乳類動物當中,唯一吃奶時會吃到半路停止,要媽媽輕輕掃,輕輕搖,才願意繼續吃,又停,又搖,又再吃……
即使不是吃奶的時候,嬰兒平均每隔二十秒,就會裝神弄鬼,索求照顧者的關注 —嗯嗯嗯嗯,嗯嗯嗯嗯……就這樣,我逗逗你,你哄哄我,你笑,我笑,就好像舞伴一樣慢慢掌握到對方的節奏,開始感覺到,你,心裡有我,我,心裡有你。
「乳」,是媽媽溫柔的手輕輕地掃呀掃,餵奶給大頭嬰兒。
「保」,保護這個要這要那,偏偏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小生命,保他長大。
原來父母保住的,不單是嬰兒的身體。發展心理學有一套「依附理論」提出,嬰兒有沒有得到持續安穩的關愛,將會深遠地影響他,長大後是否懂得關懷別人。用另一個說法即是,父母的慈愛,能守護著善性的顯現。不過這些都只不過是開端,我們一跳,跳到結尾。
「老」,是一個長髮彎腰,手執拐杖,垂垂老去的人。
「孝」,上面是「老」,但欠了一根拐杖。啊,原來這次輪到由大頭小孩支撐著他。老有所依。
報答父母,原來也是絕大部份動物都沒有,是人類獨有的行為。孟子還說,如果可以將父母子女之間的敬愛擴充到其他人: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」,那世界就會美好得多。可惜,和「善」一樣,並非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「孝」,更遑論如何將敬愛擴展到其他人身上。這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呢?想知道,就繼續走下看看吧,明明Duck!